卫戍难以想象,年幼的姜瓷在大雨滂沱的乱葬岗,她肯定哭了。她的娘,连灰都没留下一点。他攥住了姜瓷的手,心却一点点往下沉。
也不是亲人的头发。
也必然不会是顾铜的,那么在顾铜之前,姜瓷还喜欢过谁?
他不敢问了,但又一遍一遍安慰自己。
没事,喜欢过谁都没事,她如今待他这样好,心里必是有他的,他要的是今后,长长久久的一生……
可是那个人对姜瓷必然重要,不然她不会一直贴身珍藏他的头发。
结发……
结发!
卫戍觉得他要发疯!恨不能再解开那个锦袋看看里头有没有姜瓷的头发!他回头看姜瓷,黑暗里姜瓷迷蒙发苦的微笑,他的心顿时又软下去。
算了,算了。
她喜欢谁就喜欢谁吧,他只要喜欢着她,待她好,那就成了。
而此时的姜瓷却在酝酿着另一件事,丝毫不知卫戍的挣扎。
初七一早,卫南书又遣人来叫卫戍,姜瓷交代吴嬷嬷,小厮连门都没进去,就听吴嬷嬷说卫戍病了。忙去告诉卫南书,卫南书诧异,亲自去了假夫妻的院子,姜瓷叫阿肆把卫南书迎进小厅,奉过茶她才过去。
“二老爷,真是不巧,阿戍病了。”
“昨日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
“是呢,许是吹了冷风,半夜发热,我一早要了姜汤让他喝下,这会儿正捂汗呢。二老爷可是有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