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杏棠淡淡说,“人抓到了再说吧。”
严肇龄也不再多言。
等艾森那边儿处理好了,季杏棠拨开人群走上前问道,“大哥怎么样了?”
艾森轻舒了口气,仍旧绅士的笑道,“白先生已经没事了,只是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艾森单膝跪在地上在医药箱里翻找起来,“子弹我已经取出来了,枪火可能对皮肉有一定程度的灼伤,每天派人给他涂药包扎”,说着他站起身来把一个小药匣交给了季杏棠,“伤口愈合期间一定不要让病人过度劳累,也不要让他承受精神压力,不然不利于伤口愈合。”
季杏棠接过药,说,“谢谢你艾森先生。”
艾森笑着摇摇头,“救护病人是我的职责不用客气。”
这一折腾,折腾了大半夜,白啸泓现在安静的躺在床上,像个乖孩子。季杏棠坐在床边凝神看了一会儿,单看这张脸真的是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只是很久都不曾露出好颜色,永远都是飞扬跋扈踌躇满志的样子,都是深藏不露的样子,都是他不喜欢又不得不接受的样子。
季杏棠有些困了才要出去,走廊里嬷嬷端着汤盘缓步走来,她和声问道,“白爷还没醒呢?”
季杏棠无声的点了点头。
嬷嬷轻手轻脚的离开,“本想让白爷喝些东西活血补血的,欸,现在还昏迷着。”
季杏棠笑了笑,“无碍,权当休息了。”
窗帘的缝隙渗过一束冬日的晴阳,白啸泓迷糊又混沌的睁开眼,他前一秒的记忆是眼睁睁看着艾森在自己身上动刀子,这会子想起来又觉得胯骨上方、腰腹中间隐隐作痛。他不仅觉得疼更觉得冷,孤家寡人一个,连个床边的人都没有。
刚思衬到这里,就传来了房门被啪嗒拧开的声音,看见来人他忽地一笑闭上了眼。
季杏棠走到床边见白啸泓还躺着,这都十一点了,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昏迷着,看他脸色苍白,季杏棠俯身伸出手去摸一摸他的额头,看他发烧不烧。白啸泓却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把脑门子贴到他额头上,突如其来的勾扯伴着轻嘭一声把季杏棠吓了一跳,只听白啸泓闷哼着嗓子说,“这样量的准些。”
季杏棠停顿一刻体会他的温度,尔后起身说道,“还好。你若是累,先起身吃些东西上些药再接着休息,隆兴那边的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白啸泓眼睛瞪着天花板,说,“我想去城隍庙上香。”
季杏棠无波无澜的哦了一声,又说,“近日里多灾多难,你身体也不宜劳累,还是……改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