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建三说不清,下意识看向那边护士拥簇着打了镇定剂稳定下来的阮清芳。
今下午他收摊回来,路过巷子口时看见一个陌生女人站在阮芳雨家门口。好奇多看了两眼,发现阿嬷趴在地上,一只脚拌在门槛上,鞋落在屋外。
又是阮清芳,竟然又是她!
仉星航侧身看去,手握成拳,深深吸了口气。这人究竟要阴魂不散到什么时候?
他的脚尖往那个方向挪动了下,没等上前就被走过来的医生挡住——
医生是跟着许建三来要家属签字的。
许建三大字不认识几个,跟医生交流费尽,他不明白那些单单条条,只知道都是大巴的钞票。
巷子里的人平时有个腰酸腿疼的,都去药店开非处方药,根本来不起这里,进一次医院,少说也得好几百。他们总觉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检查是乱收费,是医院为了坑他们钱。
他们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医院对他们来说等同于“销金窟”,浑身所有疾病中首当其冲的就是“穷病”。
许建三忙把仉星航推到医生面前,用别扭的普通话说:“这是病人家属,这是他亲孙子。”
医生镜片后的目光飞速扫过,眉梢稍微吊高一点,好奇贫民窟里是怎么养出这种浑身贵气的孩子。
他没多话,把档案板递向仉星航。
“患者突发性脑卒中,正在进行抢救,家属在同意书上签哥字。”
一波不平一波又起,阮芳雨尚未完全恢复。阿嬷又进医院,仉星航这些天签的单太多,毫不犹豫捞起笔划拉了名字,问:“医生,我奶奶情况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