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时才发现是个婴孩。
难怪这家里有一股子奶腥味,师稼和桑束面面相觑。
女子跑过去,将孩子抱起来,看着这动作,已经很熟练,然后解开衣服开始喂奶,“不哭不哭了……”
这动作快得让师稼和桑束都没反应过来,桑束很快站在师稼跟前,伸手捂住了她眼睛。
但就算是桑束挡住师稼的视线,刚才女子脱衣服时她们看见的在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仍旧很清晰浮现在她脑海里。师稼哪里能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她忍不住伸手主动拽住了桑束的衣服。
桑束低头,看着那只小手,不由转过身,将座位上的人搂进怀中,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无言安抚。
对女人该不该穿内衣这种事情桑束不做评价,这是个人自由。但是这一声不吭对方就在自己跟师稼跟前脱衣服,她很怀疑对方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等到女子把怀里的小孩情绪安抚下来,这才抱着孩子走到师稼跟前,模样看起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叫人看了只觉得有说不出来的心酸。
“我就是……李可可,这个名字已经很多年我没听到了,都快忘了我还有这个名字。”她说。
桑束和师稼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就在师稼准备将包里那张从医院复刻的照片拿出来在确认一下时,忽然听见大门口传来门锁和链条碰撞的声音。
李可可显然也被吓了一跳,而且从她神情来看,好似并不是因为家里出现了师稼她们,而是听着这声音本能的害怕。她抱着孩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看起来不安极了。
桑束开始进来时已经先观察了这座小院子,从院门口到房间只有一条十米左右的坑坑洼洼的水泥路,一共三间房,她们现在要是出门,肯定就会跟外面回来的人撞在一起。
桑束看着这间房四周,目光锁定在角落的黑色大衣柜,拉着师稼躲了进去。
“……莽子这死狗大白天还在睡觉?改天杀了炖了吃!”刚关上柜门,桑束和师稼耳边就飘来一道男音。听着倒是跟不久前看见的黑子的模样大不一样,很粗狂的声音,中气十足,跟文静模样沾不上半点关系。
这衣柜应该是用了好几代人,柜门边缘都有了磨损,正好能露出月牙大的缝隙,坐在里面也能看见外面的场景。
黑子进门,看见李可可坐在炕上,怀里抱着孩子,他大步走过去,将孩子扔在一旁,捞了一把跟前人的胸-脯,粗声粗气:“又是死丫头!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