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她对皇帝尚且有三分真情七分旁的心思,但她这儿子对他父皇却是八九分的真情实意了。自打皇帝多次褒奖恭王,又各种赏赐赐去恭王府,他反而受了冷落。
这骄傲的孩子哪里受的了啊,许皇贵妃差点咬碎了一口的银牙,狠狠的摔了茶盏:
“不是说恭王这身子骨不成了吗,怎么还不死!”
“娘娘!不可!”艾嫲嫲吓得一哆嗦,差点瘫坐下来。
“有何不可的,这宫里,我与皇后早就势同水火,我盼着她的儿子死,她心里还不是一眼盼着我们母子亡!”许皇贵妃哧声道。
艾嫲嫲大气儿也不敢喘,只招来了奶妈子将这烧将将退了的孩子抱去那偏殿中,别再惹了皇贵妃娘娘心烦了。
齐王从万安宫里出来,这走着走着竟到了乾清宫的大殿门口了,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给他父皇请个安呢,恰好又碰见他的王兄恭王从里头出来。
扶着他出来的,那是皇帝身边老太监黄公公,齐王瞥了他身上的那件儿骨螺紫狐毛大氅。
这骨螺紫色的狐毛大氅,可不是因着这狐狸是紫色的,而是以九十九件儿雪白的狐狸皮,取其最密实柔软的腹底那一处缝制成一件大氅,而骨螺紫,却是从波斯国进贡来的极其珍奇的稀世之物,它既是染料,又是一种香料。以它染狐毛大氅,这颜色华贵鲜亮不说,还使得狐氅本身的那点子不雅之味变得清雅散发出神秘的香气来。
所以这骨螺紫色狐毛大氅是十足的珍贵,整个皇宫也就只此一件儿罢了。却没想到如今穿到了他的王兄身上。
齐王攥了攥拳头,连寒暄都懒得了,转身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