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叫娘亲看出破绽,从老夫人那里出来后,到了东院,点翠也只是略略的一坐,便借口铺子有事儿,匆匆的走了。
邬氏被蒙在鼓里,并不知归伯年他们惹下的大事儿。
且说国子监里,曲祭酒审问了一夜,这七人咬口不认他们打了那云清公子。
“你们还想狡辩,有人可亲眼目睹了你们几人将云公子拖到了巷子里,暴打了一顿,如今竟还敢狡辩!”这七人说来算是国子监里至为出色的学子了,与他们打交道,曲祭酒只觉得心累,嗓子都哑了。
“究竟是何人目睹,祭酒大人不妨叫出来一问。”李桑冷声道。
他们揍那个云清公子的时候,可是左右都瞧遍了,根本无人,况且还有古光耀把风呢,怎么会有人瞧道,还亲眼目睹。
“就是,这完全是诬陷!只为着这莫须有的罪名便将我等读书人缚了审问,真真是极大的侮辱。我等不服,要上衙门状告那诬陷与我们的人!”岳公子瞪着眼,非常的不服气。
“既然无任何证据,祭酒大人便审问与我们,还私设公堂,恐怕不妥。”袁知恒懒懒说道:“我记得这审犯人该是京兆尹与刑部的职责吧。”
“对,还有督察司,唯独没有国子监祭酒啊。”归伯年与袁知恒他们待在一块儿时间久了,语气里有时候难免沾染几分他们的阴阳怪气的习气。
“你!你们!就凭你们几个,还妄想受督察司的审,真是可笑,真要去哪督察司,且等你们有希望加官进爵之后的吧!”曲祭酒真被这几人气了个半死。
“祭酒大人,他们几个是学生,打架斗殴的事就别把我一个助教掺和进来了吧。”唐助教笑道。
“你还有脸说,”曲祭酒也不顾了读书人的斯文,指着嬉皮笑脸的唐助教骂道:“你一个助教,整日里不知为人师表,日日与这些个穷学生厮混在一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般不学无术,怎么对得起将你拜托与我的你家父兄?”
“我家父兄?”唐助教受了笑意,讽刺道:“他们将我拜托与祭酒大人,究竟安了什么心,难道祭酒大人不知?”
唐助教当年与古光耀差不多,都是神童级的人物,年纪轻轻便考取了举人。还想再往上的时候,却被他父兄给阻了,送到国子监里做个闲散的助教,一待便是八年。
此时曲祭酒旧事重提,不怪唐助教不气愤。
曲祭酒自是知晓唐家的情形,也知他的才华是可惜了,可谁让他只是个庶子呢。嫡子尚未出息,轮得到你一个庶子?
“祭酒大人说我等是穷书生,可是瞧不上穷书生吗?”唐助教说完了,秦举人接着说道:“所谓人穷志不穷,我等自是有一番志向,不敢辜负祭酒大人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