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和坏人的合作,往往到最后,都会成为一场只属于恶的争斗。
·
几分钟的时间,浓烟已经漫上了二楼,孙覆洲踹碎了窗户的玻璃,但外面还一层防盗护栏——不得不说,这窗户安得是真结实,他朝四角焊接的地方连开了几枪,护栏才有了些松动的迹象,之后又是拿脚踹,又是用手拉,兴许有希望把护栏弄下来。
刘承凛在耳机里安慰道:“孙覆洲你别着急,消防车已经在路上了,我们马上就到。”
如果他的语气不那么焦急的话,可能孙覆洲就信了。
孙覆洲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行了,你们先把救护车叫来吧,我不想因为抢救不及时,下辈子落个半身不遂。”
他两只胳膊都要拉脱臼了,密闭的房间虽然阻挡了浓烟的入侵,但一楼的火势直接影响了二楼的温度,地面成了烧着火的铁板,他嘴唇发焦,口腔里的水分和血管里的血液都被高温蒸发了去。
孙覆洲看向身边的男人,形销骨立的靠着墙,时不时因为烟雾咳嗽几下,浑身上下也就那张脸能看了,拖着一条半残的腿,还能笑得云淡风轻的。
他顿时气笑了:“沈垣,你他妈还有心情笑?”
沈垣看着他费劲地拉扯护栏,笑得更开心了:“我猜你来之前,肯定恨不得杀了我。”
孙覆洲的动作一刻没停:“是又怎么样,算我欠你的。”
要是他再果断点,直接先去把赵颂逮了,他现在也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烧死。
手掌被护栏上的铁皮刮得鲜血淋漓,一楼又传来爆炸声,房间里的浓烟已经全部漫开了,沈垣的脸逐渐隐入了烟雾中。
孙覆洲将他拉到自己身边,眼看着他的意识渐渐涣散,脸色愈加苍白,约是二氧化碳中毒加上失血导致。
孙覆洲的一颗心被沈垣的样子挠成了八瓣儿。
他一边折腾护栏,一边晃了晃沈垣:“你醒醒,看着我……”
手上用过了劲,心也说不出的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