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命大。”孙覆洲看着不靠谱又不正经,实际上偶尔也会很细腻,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矫情,“一家死的死跑的跑,她一个小姑娘,怎么生活?”
有时候活着才难。
死只要一时的信念,活着却要无数个理由。
沈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紧了紧后槽牙,那姑娘的确艰难,本来就穷的家徒四壁,现在还多个植物人的爹要每天照顾,搁谁身上不是一块大石头?
同情完了呢?你又不能养人家一辈子。
沈垣又点了一根烟,静静地等孙覆洲感伤完。
不过那边正感伤的孙覆洲也不负众望,情绪收放自如,就同情了两秒,回到正题:“照你这么说,他欠的钱就是用来玩那个的?”
沈垣点头:“不出意外的话。”
“知道他欠谁钱不?”
沈垣耸了耸肩,一派真诚:“这我真不知道,我又不是什么搜索引擎,知道那么多会折寿的。”
最好多折几十年,少在外面为祸人间,孙覆洲幼稚的想。
不过话又说回来,沈垣这么上赶着,又是送监控又是送消息是为了什么?他可不信是因为正义。
怀疑归怀疑,孙覆洲还是秉承着能帮助破案的就是好市民,摈弃了私人恩怨,态度良好地说:“这个消息对我们很有帮助,等我们证实以后一定给你颁发一面五好市民的锦旗,还有什么别的消息没?”
沈垣头一次听到没有夹枪带棒、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语气,颇为感动,也不禁和蔼了起来:“别的消息暂时没了,他们蛇鼠一窝,有了线可以顺,相信你们警方查下去也容易。”
等刘承凛一行人从小会议室出来,远远地就看到这两人坐在办公区的角落,脸上都端着一副毫不做作的假客气,一晃眼还以为是对儿相熟相知的老朋友在侃家常。
旁的人都这么认为。
只有刘承凛纳闷地想,这两人又在玩什么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