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抱怨,已然失去再站起来的力气。

琴酒收回枪,甩掉刀刃上滚动的血红,“那边的老鼠,你也准备碰我的东西,还是说——”

他的眼底藏着尖锐的敌意,冰冷的话语间却又夹杂一丝莫名的愉快,好似蛇盯准了下一个猎物。

琴酒微微笑了:

“你连挑衅的勇气都没有吗?”

草薙戳了戳地上逐渐消融的怪物尸体,顺着琴酒的目光看到道路尽头的电线杆旁躲着一个人,他的出场实在突兀,反倒与这种屠杀场面格格不入。与琴酒的眼神相接触,他甚至往电线杆后躲了几秒。

“你把孩子吓到了。”草薙真诚地、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琴酒不为所动,态度强硬地拉过他的手,不顾两人都沾上血迹,与他十指相扣。

草薙回应了不软不硬的力道,咳嗽两声,“剑术你是在哪里学的?夏威夷?”

“不知不觉就会了,不记得是什么时候。”

这种保命的手段,对于刀尖行走的杀手而言,多一种也不会嫌弃。像赤井这样纯粹为了完成任务的特工,同样会在寻求自保的过程中学到更多技能。

见到他们走近,那躲在电线杆后的青年有些瑟缩,但他还是鼓起勇气站了出来。

草薙注意到他还戴着眼镜,不过以他现在的脸,想要架住眼镜显得相当困难且滑稽。因为他的皮肤有一半已经遍布凸起的血管,明显比其他人单薄许多的骨质壳覆盖在下颚处到脖颈,他局促地站在原地,像是在鞠躬。

草薙轻轻捏了捏琴酒的掌心,示意他不要太凶恶,后者冷哼一声,不情愿地移开充满压迫性的目光。

“嗨小哥,看起来你不像是想要抢东西的那类人对吗?”草薙看着他的双眼,“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我当然不会抢东西……!”

他抓住自己的衣襟,有些恼怒地反驳着,呼吸也开始变得紊乱。草薙恍惚间意识到他正死死盯住自己的脖颈,混沌的眼神也与方才的怯懦不太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