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没有露出怀疑的表情,而是有些同情的点点头,“倒也可怜。那你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阿蒙眼底闪过一抹杀意,脸上却还是敦厚老实的表情,“等我的伤势好些了,我、我就准备回西南。”
“这倒是巧,我也准备去西南。”安妮故作惊喜的说道。
阿蒙的心里却有些戒备,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恩人,您、您去西南是访友还是——”
“家父年少时曾去西南游历,喜欢那里的秀美风光,却也同情贫苦民众的蒙昧。”
安妮半真半假的说道,“家父是个先生,生前教授了上百名学生。只可惜英年早逝,他临终前,还不忘教书育人。”
“我是个女子,无缘科举,便准备继承家父的遗志——”
阿蒙确实不是普通山民,他甚至还在府学读过书。
他明白那些老学究,动不动就想来个“教化万民”。
而他们西南的少数民族,就是这些人眼中的蒙昧蛮夷,是需要被“教化”的。
阿蒙虽然瞧不上那些老学究的酸腐气,却也知道,在教化一道,他们确实无私,值得尊敬。
眼前这个女子,年纪不过二十,却也有教化蛮夷的心愿,倒也不失一个好人。
她,应该不是那些人派来的!
阿蒙脑子里飞快的想着,慢慢的,他对安妮也就少了几分戒心。
“原来恩人是位先生啊——”
“不要叫我恩人了,你若愿意,可以唤我一声安先生!”
安妮说话的时候,还故意看了眼他的伤势,“我看你的伤还挺重,咱们又是同一个目的地,索性你就跟我一起走吧。这样,也方便你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