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魏家公子虽有心上人,但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但从才德上而言,也是皇城的贵家子弟中的佼佼者,从武艺而言,他也是个能护住你的人。”
余帘肯定的说:“你相信皇祖母的眼光,皇祖母看了一辈子的人,他不会有错。”
“皇祖母,我知道了。”
“魏尧虽人不坏,但魏家的人你皆不可信任。魏棕和他那两个嫡子,都不是什么善茬,野心极大。如若不是没有证据,我都觉得魏家父子有谋逆之心。”
一句谋逆,使得楚仟泠错愕的抬头看着她,皇祖母这人鲜少接触外面的人,怎么会下如此定论?
余帘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安慰的说道:“我没有打探政事,只是从皇上登基上位时,那魏棕即刻弃武从文,从护国大将军成为了楚国丞相,原因为何?不过是皇上对他的提防之心就会降低,毕竟能威胁到整个王朝的兵权不在他的手里。但谁又能保证拿着兵权的将军和丞相没有勾结?从前多少个王朝不是因为朝臣勾结而灭亡的。”
楚仟泠喉结轻轻滚动,干涩的说:“皇祖母为何不告诉陛下?”
余帘自嘲一笑:“我又何尝没有说过,后果不就是如今这般局面。皇上觉得我在诋毁君臣关系,觉得我干涉太多。他从不再理会我的言辞,到如今再不来见我一面。”
“皇爷爷他……”
“自从我称病,陛下一次没进过景阳宫。我又何尝不明白,容颜衰老,圣心不再而已。只是我恨呐,恨陛下年老昏庸,分不清人心,整日流连在那些莺莺燕燕中,不理朝事,使得现如今整个楚国内腐外败,岌岌可危!”
越是想着皇上近些年的作为,余帘眼前一片发黑,胸口一闷,腥甜自喉咙而上从口腔喷涌而出。一时间耳朵轰鸣,只听得姣姣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嘶吼:“来人啊!叫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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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
“皇后崩逝!”
宫里的传唤太监疾跑于皇宫的各个角落,告知立于中宫的那位娘娘于此时此刻归天。一路上跪满了宫女宦人,各个低垂着头哭泣,也不知多少人是真心又有多少人是假意。
中宫娘娘还是没能坚持到六月看她孙女的那一场婚礼,四月下旬,中宫娘娘的病况急转直下,坚持到五月初,还是倒在了楚仟泠的怀里,闭上眼之前,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她说:“我终于从这里解脱了。姣姣,其实你不嫁皇家人,皇祖母是最欣慰的,在皇家……太累了……”
最后一刻,余帘仿佛还在和皇上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