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棕发色的青年即使在这种时候也不忘记拓展生意,可以说是侦探社很负责任的好员工了。
神宫寺泉的眼睛往下一瞥,就看见了太宰蓝色的囚服衣摆上脏兮兮的,不合身的过短袖子下面伸出两只细瘦伶仃的手腕,原本被绷带缠绕的严严实实的皮肤失去了遮掩,露出一截布满陈旧层叠伤疤的深褐色破碎皮肤。
这个青年似乎天生就没心没肺,尽管流落到了一个被当做囚犯的境地,也能适应的比谁都快,甚至还可以坦然地笑出来。
“别套话了,我刚来,知道的说不定还没你多。”神宫寺泉转开看着太宰手腕的眼睛,想了想回房间的路线,朝太宰勾勾手指示意他跟上。
被当做小狗一样招呼了的太宰依旧笑眯眯,乖乖地跟着神宫寺泉七绕八绕下楼又过安检,直到两人关上厚实的合金门,才开始打量这间简陋的有点过分的二居室。
“这样的经历真是有趣,泉平常就是这样穿来穿去的吗?像是那些小姐们喜欢看的小说一样。”
神宫寺泉给他解开手上的镣铐,太宰轻快地绕过茶几,把自己扔进软绵绵的沙发里,长手长脚摊开,像极了一只瘦骨嶙峋的卷毛大猫。
他的动作也将本就短的袖子拉的更长了一点,那些层层叠叠的可怕伤痕于是就从手腕一路蔓延上了小臂。
“需要绷带吗?”神宫寺泉随口问了一句,手上已经从储物柜里掏出了一卷雪白的绷带,扔到太宰的肚子上,弹了两下又滚到地上,拆封的绷带于是呼啦啦像是卷纸一样抖出了老长一条从沙发拖到地上。
太宰很高兴地直起身体,老奶奶挽毛线似的把抖出来的绷带再卷上,开始熟练地把自己裹成木乃伊:“哎呀泉你真好!那些讨厌的家伙把我拎出来的时候硬是把我所有的存货都收走了,还把我剥得干干净净……嘤嘤嘤,我已经不是那个纯洁的我了。”
神宫寺泉恶心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背对着太宰翻了个白眼。
太宰的话只能听一半信一半,他更相信的是那些看守把绷带收走了,要搜身的时候被太宰给剥得干干净净,这家伙明明是在感叹自己居然没有遇上女性看守……不,如果是女性看守,他说不定会很高兴地自己把自己剥光呢。
“所以你是一来就在监狱里了?”神宫寺泉在查看这间房子里的东西,一边问。
太宰低着头给绷带打了个整整齐齐的结:“不是哟,确切的说,是一来就和蛞蝓在命案现场打了一架,然后被作为罪犯抓进来的哈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居然一睁眼就是那个黑漆漆的小矮子的脸,他的表情真的太搞笑了啊哈哈哈哈哈。”
太宰自顾自地乐了起来,笑声里都是满满的恶意和黑泥,让神宫寺泉满脸的懵逼都维持不下去了:“什么?!中也也在这里?!”
太宰歪歪扭扭地靠在沙发背上,只探出一个头来瞅他,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卷曲的深棕色头发耷拉在脸颊边,把他的脸衬托的愈发小,几乎是有种可怜稚嫩的清秀,连那双眼睛都带着湿润的水汽:“过分诶,泉居然不是想着关心我而是去关心那个小矮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