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来。”顾希音喜上眉梢。
她真傻,都没想起还能传信。
月见拉着薛鱼儿往外走,后者坐在小杌子上稳如泰山,“让我烤烤手,我又不偷看。咱俩说着话,让夫人自己看呗。”
月见笑骂:“你倒是想偷看,你识字吗?”
“还真认识一些,老头子教的。”薛鱼儿对过去并不讳言,“不过我不爱识字,脑壳疼。”
那边顾希音拆开信,一目十行地看完。
这是徐令则第一封信,内容还算中规中矩。
先说他已抵达河北,让她不要牵挂;又说衣食住行都有人照料,但是没有她妥帖;又说事情顺利,他约莫着再待几日就能启程回京。
思念之类肉麻的话倒是没说,只说想吃她做的东坡肉了。
最后一句,说的是薛鱼儿的事情——“已差人和信一起抵京,可召他询问。”
看意思,人是没接来。
顾希音看向低头拨弄着炭火的薛鱼儿,道:“将军还记挂着你外公的事情,说差人回来了。现在叫进来问问看吧。”
薛鱼儿猛地跳起来,火钳子掉到火盆中,火星溅到月见的裙子上,登时就有几个小黑点,气得月见要发作。
“等我见了外公,赔你两条好的。人呢?”
顾希音让人把跑腿的人喊进来。
来人站在院中给顾希音行礼,低眉顺眼地道:“回夫人,属下按照地址找到了薛渔夫,他身体已经垮了,卧床不起。好在几个老街坊心善照顾他,大夫说他时日无多,属下便自作主张扯了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