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结亲之前,双方是不能见面的,而且自个的喜服,也会送到双方各自的府上,但合善哪管这些,她不止把自己的礼服拿了,顺道不顾司衣局的人的劝解,把冯其庸的喜服带到了公主府,这才寻了由头来平津侯府找他。
她的圣上亲爹,听闻她疯狂的举动,摆手对司衣局的人叹气说,随她去吧,反正她也闹腾不了多久,嫁了人自有夫家管,再说合善最近也收敛了许多。
“其庸的喜服是真的好看,我一个女子都爱不释手,总感觉你穿上它,会把我的风头都给压下去了。”
冯其庸不语,合善长得是真丑,真磕碜,司衣局里面集结了天下最好的女红师傅,做出来的嫁衣,就算不必说,单单司衣局三个字,冯其庸也能想象出红嫁衣是如何的美丽绝伦。
但若是穿在合善身上简直难以形容,他甚至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两人一见面,合善的目光就一直黏在他身上,含嘘问暖,他第一次惊觉女子的话怎么可以那么多,呱噪到了极致。
且她的声线就像是破了铜锣鼓,声音又大又尖锐,总之一点不好听,不似别的女子,那是莺歌夜蹄,就像是甘甜的泉水抚过心尖,能活人润肺。
将人领进府后,冯其庸完全不理她说话,偶尔答一句嗯,别的再也没有,合善对他耐心极好,偶尔他说多两个字,是的,她都能心花怒放出来。
侯夫人在旁边完全插不上话,且两人是未婚夫妇,肯定有很多话说,想想她便说叫敛芳领着二人往清竹苑去,年轻人和年轻人自然是要更加聊得来。
顺道叫厨房早上多备些拿手菜。
冯其庸听后大喜,他对着合善说道,“子离的院子,竹林密布,清幽静谧,算是梁京城里少有的景致,与宫中,公主的府上比起来,完全不同,公主与我去走走看看?子离才回府,公主想必没有见过,这会子正好见见。”
“好,其庸领我去。”合善在别人面前嚣张跋扈惯了,在冯其庸面前却是另一幅面孔,她隐藏自己的本性,努力将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
平津侯府进来,她看都没看,眼神全都落在冯其庸身上了,她自己选的驸马当然是梁京城最好的,是全梁京全天下最儒雅的男子,心诚悦服,要和他好好过日子。
“那是荷花池,地下有许许多多的鲤鱼,不止养着好看,听说这鱼还能吃。”
“你喜欢吃鱼?”合善跳到他面前,天真无邪的派头有了,就是一张坑坑洼洼的脸,有些让人不能直视。
冯其庸倒退一步,撇开头,有些想呕,“不喜欢。”这婚要是不退,想到要与合善做那事儿,他宁愿这辈子不举,确实流连花丛,但不代表他不挑嘴。
吃惯了山珍海味,他不愿意碰咸菜疙瘩,即使是用金碗装的腌菜疙瘩,他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