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沉默一直延续到床上,直到两边的台灯熄灭,苏垚在床上辗转了好久,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姿势,她已经习惯了在他的怀抱里睡去,可今天他留给她一个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苏垚在数到第十下的时候,想要伸手去够他的腰,身旁的人已经探过身来,把她嵌到自己的怀里,呼吸扫在她的耳侧,轻拍着她的肩膀,“睡吧。”
苏垚那颗没招没落的心栖息下来,背往他胸膛里贴过去,眼皮渐渐沉下来。
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周承泽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慢慢抽出自己的胳膊,胳膊抽到一半,她在睡梦中似乎有所察觉,手揽上他的腰,往他怀抱深处靠去,她嘴里嘟囔着什么,周承泽探耳听过去。
原本柔和眼眸陡然冷了下来,如数九寒天的风雪,又如世界尽头的万年冰川,再没有任何温度。
她说,“陈晨。”再一次,在他的怀里,他听到她叫别的男人名字。
苏垚在闹铃声中醒来,屋里静悄悄的,属于秋天特有的凉意弥漫在空气里,路过半掩的书房,有烟味飘出来。苏垚敲了敲门,没有声音应,她推门而入,被浓重的烟味给呛出了咳嗽,里面没有人,苏垚打开窗户,又打开空气净化器,书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这到底是抽了多少烟。
苏垚给他拨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她给他发信息,【昨晚没睡好?】
但是一直都没等来回复,电话没有,微信也没有。他可能是因为她昨晚拒绝了他的提议恼了她,苏垚想。
她刚到咖啡厅门口,中介小哥已经迎了出来,没进里面,而是把她带到了一个拐角处。
中介小哥说,“姐,我知道阿姨毁约的原因了。”
“是什么?”苏垚问。
“我说了您可别生气哈。”中介小哥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您说。”
“这个房东阿姨呢,是我们一个老客户了。”他压低声音,“她曾经是一个上市公司老总的太太,结果呢,这个老总在外面有人了,被阿姨给捉奸在床,阿姨气到当场流产了,唉,才怀孕不到两个月,还落下了后遗症,再也怀不了孩子,她对这种…小三…是深恶痛绝。这阿姨不知道从哪儿听了一嘴,听说您…插足了别人的感情,她才闹了毁约这一出。原因就是这么个原因,这个老太太不差钱,违约金呢她也不在乎,所说想不租就不租了。”
不气是不可能的,无缘无故毁约,还被人扣了这么一顶帽子,“我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说的,但我已经结婚了,我和我先生感情正常,插足别人感情这种事情,我之前没有过,之后也更不会有。”苏垚腰背挺直,她虽然没有和别人交代感情的必要,但也不想被人这么平白无故地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