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却也只能对着对方的绝望,无能为力地说道:“抱歉,节哀顺变。”
如同最后的宣判,那位母亲浑身颤抖,嘴巴几次张开想说什么,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人在中年,却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们佝偻着脊背,像是再也直不起腰。
就在柏兰觉得自己像是被丢到密不透风的黑暗里,难以喘上气来时,方柠朝她走过来,给她递上一个三明治。
“垫垫肚子,饿了吧。”她又是之前那副眉眼弯弯的模样。
“谢谢。”柏兰神情有些呆滞,只能下意识地听从她的话,接过三明治。
方柠也吃同样的三明治,三下五除二地就解决了。
但柏兰却没有胃口。
“方老师,你不难过吗?”柏兰小心翼翼地问道。
方柠愣怔了会儿,但很快就用笑容掩饰了过去,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摸出了一盒草莓薄荷糖。
她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倒了几颗糖在她手心里,“吃点儿糖吧,心情能好点儿,等会儿还有两台手术呢。”
说完她起身扔了三明治的包装袋,重新戴好口罩,走向手术室的背影像是一个无坚不摧的女战士。
柏兰快步跟上她。
她想像方柠一样强大,想像她一样快速地收拾好情绪,客观冷静地投入到下一轮的战斗中。
但再次看到又一个病患躺在手术台上,她耳边却总响起心跳停止时,机器可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