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山玉清观清虚道长?”乔琬突然道,“殿下,刘妧便是在此处出家,不若由我请她一问?”
荣谌立刻道:“你不可涉险!”
乔琬眨眨眼,垂首道:“表哥别凶我……”
荣谌知道她这是故意示弱,只好柔声安抚:“此事你不可涉险。前世我也曾探查那假道人一事,心心念念想让父亲远离。哪知那道人却说,储君没有仙缘,龙气浅薄,只怕无法庇佑苍生……”
乔琬瞠目,难道这就是前世一直没有明说过的废去东宫的缘由吗?
“祖母也曾以前代之事规劝父亲,但父亲只言祖母信佛……”荣谌没有细说。
乔琬会意,只怕更是不欢而散。
“如今想来,当时我中毒已深,”荣谌低声道,“却还想劝父亲不要服丹。哪知此举确实奏效,我只替父亲服食了一枚丹药,却是当场暴亡。从此父亲只敢清修,不敢服丹。我死后,凌峻献上所查到的假道士所有证物,只可惜也被父亲赐死。”
“既然前世凌大人查探过,为何如今却遍寻不到?”
荣谌道:“这便是吊诡之处,今生正是查无此人。”
天子晕厥是件大事,虽太后下令封锁了消息,但宴会上的亲历者却是难眠。
群玉宫内,贵妃接了热茶饮,只蹙眉坐在塌上。
闻铃道:“娘娘,夜深了,早些安歇吧。”
贵妃却道:“你可见着陛下今日面色,为何晕厥之人却是面色红润?我瞧太后娘娘神色中难掩怒意,只怕此事并不简单。”
“娘娘,太后已摆驾回长春宫了,陛下定然是无碍。”凝香为贵妃递来一件鹤氅披上。
“南下的人快回来吗?”贵妃饮了口热茶,忧心道,“我深怕宫中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