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云殿的人呢?”裴公公最后停在一个空置的牢房前。
那个内侍狠狠跪在青砖上:“裴爷爷,饶了小的吧,右金鳞卫的万方万大人要提审,小的一时迷了心窍,不敢不从。”
“哦,右金鳞卫?”裴知冷冷道,“你倒是连万方的话都听,下一回是不是连凌峻来了都要唯唯诺诺?”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狗东西,记清楚谁是你的主子,拖下去。”
那内侍被捂嘴拖了出去,一旁的小黄门凑上来:“干爹,拂云殿与玄穹宫离得那样近,怕都难逃干系。”
“碍事的万方,定是谷廷仁那老贼从中作梗,”裴知的目光扫过附近房中七零八落躺着的血人,“重审,从玄穹宫的开始。”
“干爹放心,”那小黄门垂首道,“孩儿也觉得此次是真的近了。”
裴知有几分满意,倒是多说了两句:“只怕他们万万想不到,竟是被东宫的小贼反水。后又一击不成,反暴露了宫外经营的牙行。”
那小黄门却是看得清:“他们以恩情相挟,便要想好,恩情也有大小,每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秤。”
裴知有些意外,睨了他一眼。
小黄门忙俯身道:“干爹恕罪。”
裴知冷哼声:“倒是提醒了我,得拴好你才是。”
今天一早,天子就宣了宗人令。太子本来也该陪着他的岐王叔前去,但天子想着他终究是晚辈,便略过了他。
哪知那边刚宣了旨,重华宫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