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怀中还有很淡的笃耨佩香的香味,那是乔琬亲手合的。她闭上眼睛,只觉得安心。
再醒来已是日暮时分,这一回乔琬睡得极好,安枕无梦。
太子已经起了,乔琬自己撩开纱帐,就见他在窗下看文书。
“表哥,方才可有安眠?”
荣谌见她醒了,亲自为她端了一直温着的润喉汤药来:“先喝些温水。我睡了一个时辰,见你疲累,便没有唤醒你。”
这是上午掌医献上的汤药,用过后嗓子舒服许多。
乔琬喝了汤药,又唤霜清、玉鸣进来梳洗更衣。坐到镜前,她小小惊呼一声,只拿帕子遮着脸。
“我的眼睛都肿了,殿下竟也不说一声!”
霜清忙道:“娘娘别担心,奴婢这就取冷帕子来。”
荣谌却笑道:“可怜可爱得很。”
乔琬拿冷帕子敷了好一会儿,掌灯时分才传膳。
司馔依旧带着掌医,白公公与清佩姑姑也候在一旁,只是无人敢问,为何一个下午过去,太子妃娘娘却哭红了双眼。
太子今天陪着太子妃大半日,晚膳后又去了一趟书房。乔琬不愿胡思乱想,只与霜清谈天解闷,多半是听霜清说她幼时习武之事。
东宫落钥前太子回来了,乔琬便让宫人们退出去。她今日午歇过了,并不困顿,待太子梳洗更衣时,只在坐在塌上出神,挑选着满腹的疑问。
该从哪里问起呢?
太子殿下是在噩梦中忆起前世的点滴么?乔琬细细回忆了,殿下是从上年春日时候就不再用燃香,那时的他已经想起许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