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这些年掌宫务,只有认真板正,并无太多私心。只这一回太子大婚,她不仅晚了时日才给太子妃赐下教仪,更是不关心东宫婚期。
惠妃本以为终于得见贵妃对中宫的一丝妒恨,到头来,却又是一拳落空。
“对了,”说起婚事,贵妃这才想到,“年前说了昭王的婚期选在孟夏,前些天钦天监挑了吉日。你若有什么事,倒还来得及‘争取争取’。”
惠妃一怔:“钦天监挑的?”
“难道你还想自己挑?”贵妃反问,“若是不合意,就早些去换吧。”
见惠妃若有所思,贵妃道:“菡姐姐,你我相交十数年,我却不明白,你总与中宫争些什么?”
惠妃走的时候面色不太好,凝香送了人回来,只道:“娘娘,您又磋磨惠妃娘娘了,专挑她不爱听的说。”
贵妃倒是笑:“如今本宫也只剩这么一个可以说话的了,正要畅所欲言才是。”
闻铃让宫人收走花露与杯盏:“娘娘,没想到太子妃行事倒是利落。她敢这么做,可是因为看清了陛下的提点?”
贵妃已闲闲翻开了一本书册,漫不经心道:“如今在陛下心中,除了他自己,谁还比得过太子殿下?”
“娘娘慎言!”闻铃忙轻声道。
香凝对闻铃摇了摇头,也轻声道:“姐姐不必紧张,德容嬷嬷不在。”
贵妃自顾翻书,只略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
乔琬今日赶走了王司则,也算是敲打了一番还与东宫外有联系的女官、宫人。
但她明白,仅此还是不够的。日防夜防,还不如太子一般,不叫那些女官与宫人看明白她这个人。
或是,只教她们看到,她所想让人知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