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时, 一夜春雨早就停了。花叶上只有的水滴如朝露,若不是小径苔湿,只教人不知昨夜有过一场雨。
就如同昨夜太子的噩梦, 了无痕迹。
乔琬的膝盖还有些疼,但她面上不显, 会宁殿的这个清晨与往常并无二致。
用过早膳,太子要去天章阁,而乔琬则要去长春宫。
“他们用暖房养出来这些提早开花的月季牡丹, 都叫我忘了今日是花朝了。”临行前太子突然想到什么,命白公公去取了剪子来。
乔琬不解风情:“殿下要剪子做什么?”
太子在庭前花|径上徘徊片刻, 最终剪了一枝洛阳红,为乔琬簪在头上:“去年花朝节,你就太过素净了些, 今年别忘了簪花。”
原来他还记得去年花朝他们的相遇。
“殿下,今日是赏红,又不是……”乔琬老调重弹, 今日是家宴, 她并不想这样奢艳。
荣谌却打断她:“我知道。你赏红,我赏……”
“你”字未出口, 是乔琬情急之下用绣帕掩了。
“时候不早了,”她垂眸行礼, 不敢看向太子,“柔安先行告退了。”
一路行往长春宫,乔琬总忍不住想去抚发髻上的牡丹,又担心自己碰坏了它。即便是碰歪了, 也舍不得。
夫妻恩爱、画眉簪花, 都是乔琬前世没有经历过的……
眼见着宫门就在眼前, 内侍落了轿。乔琬收起小女儿情态,又是温婉端庄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