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左右也与我们无关,不如摆了笔墨来画画。”
三人一时不想再走动,便传宫人送了纸笔来。
乔琬幼时曾与二哥一起学过丹青,被老师赞过有些许灵性,因此第一个画完玉华池春景。
而祁纨还咬着笔头画工笔牡丹,大呼自讨苦吃。
乔琬略坐了片刻,只感春风中桃花酿迟来的微醺,道:“我也想回长春宫歇息一番。”
方芙在和芍药圃较劲,头也不抬道:“你且去吧,出宫时遣人来说一声便是。”
乔琬下了堆秀高亭,不多时,一声娇呼叫住了她。乔琬回转,见一个身着丁香襦裙的娉婷少女立在不远处。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康平伯府家的女儿,她前世的小姑沈晗。
乔琬不禁诧异,今日是怎么了,竟是前仇旧怨扎堆来了。
“婠婠,你今日真是叫我刮目相看。”沈晗上来便打趣道。
宣宁侯府与康平伯府也是世交,只不过宣宁侯为前朝簪缨世家,而康平伯在高|祖起兵时乃是宣宁侯麾下部将,后因军功封爵。
乔琬自幼也与沈晗相识,但她早已厌烦沈晗那时时与她攀比之心。
“我可不知你说的是什么。”乔琬道。
沈晗走近几步,伸手轻轻点她道:“你平日里最是娇艳,能着锦缎必不着绫纱,今日怎么素淡至此?偏偏你还压了那刘妧一头,真是叫人好生佩服。”
乔琬心中一晒,自己所谓娇艳靡丽之名,指不定正是这张嘴四处传说罢。
她在家时的衣料多是长春宫中赐下,太后娘娘喜欢年轻女孩儿穿着鲜嫩,她便愿意顺着老人的心意。况且她小住在宫中的时候,还与嘉宁公主一同裁衣,这些议论她的话倒叫嘉宁公主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