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小姐,您是倦了吗?”清昼见乔琬突然沉默不语地阖上眼睛,轻声问。
乔琬不想再流泪了,她摆摆手道:“有些头疼,我要歇下了。”
接下来几日,乔琬再没有梦到过前世了。每日规规矩矩喝了药,便能一觉到天明。
良医新拟的药方见效很快,又将养了两三日,乔琬便可以走出漱玉轩,亲自去清泰堂请安。
她这才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的人生又重来了一回。
乔琬在清泰堂见到父亲时,忍不住几度哽咽。倒是让宣宁侯以为她在为了花朝节春宴的事情怄气,便也不再提东宫选妃的传闻了。
乔琬明白父亲的心思,但她不知该怎么解释。她想过是否要将重生之事告诉家人,但那太苦了,她不知如何开口,也不知如何取信。
大多数时候,乔琬还是在回忆前一世发生过的事。
从太和二十年的花朝节到延和元年的夏日,并不算漫长的八年,有太多事情需要她重新思量。
乔琬突然想起年幼时,祖母在礼佛时与她说过,这世间自有因果。正是许许多多她从未在意的因,铸成了八年后宣宁侯府家破人亡的果。
但是世间是否真的善恶有报呢?乔琬望着自己还稚嫩的手,想起那日执剑的决心。
她不想等所谓的果报,可是又该如何扭转乾坤?
休养中的日子,清昼和疏影并不得闲,她俩带着春水、秋山并几个针线上的二等丫鬟赶制起春宴的衣服来。
“小姐今年开春就断断续续病着,屋里都没人有心思准备春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