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笑道:“今天是二月初六,等小姐养好身子,很快便是花朝节了。”
花朝节?
乔琬突然想起自己及笄那年的春日大病了一场,错过了宫里的赏春宴。难道自己竟回到了八年前?
良医重新拟了方子,称小姐已无大碍。
清昼指了秋山送良医出去,问乔琬道:“小姐,可将脉案送到清泰堂回禀夫人?”
宣宁侯府正堂牌匾为元庆年间高|祖墨宝赐下,据说本欲赐下隆锦堂,侯爷请旨改为了清泰堂。兵权已卸,其意不言而喻。
清泰堂嫡传两代,如今正是乔琬父母所居。
“我觉着已经大好,不必再劳烦爹娘担心,”乔琬道,“待我晚些时候亲自前去请安。”
疏影抢了话去:“小姐不可再吹着风了!”
乔琬只是说:“我有些晕眩,放下帷幔来吧。”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不敢多劝,依言放下床帏来。
清昼亲自拿了方子去煎药,疏影并几个小丫鬟守在外间。
她们不知原本该歇息的乔琬,正独自在床幔内饮泪。
太和二十八年,新帝登基,改元“延和”。
乔琬在延和元年的早春得太后赐夜宴,回去却染风寒大病了一场。昏昏沉沉一直病到夏初,竟得了宣宁侯府满门抄斩的消息。
宣宁侯祖孙三代并家人、仆从一百七十余口人,上至耄耋老者下至襁褓幼儿,无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