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隐忍了这么多年,除了向萧云谏展露过些许之外,从未向外透露半分。
第一次动用武力,他杀的居然是三王爷,他曾经视为兄弟手足之人。
这一日里,他就像是做梦一样,即便到了这一刻,他都有些恍惚不清楚。
因为,如此冲动莽撞的梁致,根本就不可能是他啊!
但他偏偏却做了,真的做了。
良久,梁致这才抬起来,望向雁西,“你为何要来特意与我说这个。”
“曾经,你让我死的明白,我承你这恩,所以今日,我也会让你死的明白,但不同的事,我会亲自送你上路。”
雁西一脸平静的看着梁致,不似那日梁致特意来寻他,没有嘲讽,也没有挑畔,她手中攥着的只有一把匕首。
她也不需要梁致的接话与疑惑,已自顾自的替梁致解释,“你隐藏的很好,我调查了许久,都没有寻到有关你的破绽,但是那日宫宴,你的目光,你的目光太过露骨了。我费了许久,这才知晓你対三王妃心有垂涎。”
雁西这话似戳中了梁致的痛处,他的神情激动了起来,更是忍不住辩驳道,“明明是我,是我先看上山蔓的,可凭什么,凭什么要先皇一道圣旨,我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雁西不理会他的叫嚣,只等他歇了话之后,这才继续说道,“我本来是打算寻一个替身,引你上钩的,可好巧不巧,齐家贪墨的案子被顶倒了新皇跟前,而太后与三皇子一脉,又似乎有些蠢蠢欲动。我借爹与新皇同议了此计。”
“新帝以齐家全族之命,诱得王妃做引,请你出来相见,我让王妃在你的茶水中下了药,下了能迷心智的药,以你这些年的克制,我原本还备了后手,可依结果看来,是我低估了王妃在你心中的分量。不过这样也好,倒是省得后来得麻烦。”
雁西没有丝毫顾忌的将自己的谋划,细说与了梁致,似正如她一开始所言那样,她今日来,只是想让梁致死个明白。
接下来的话,也不需要雁西再说什么,梁致就已经全明白了。
“先帝不杀我,新帝也不会杀我,可若我杀了三王爷,新帝的手足,我就不得不死,同时也替新帝背了残害手足的骂名,这等一石二鸟之计,简单而又高明,你那失忆的传言,都是骗人的吧。”
这个计谋粗糙的到处都是破绽,他明明可以勘破的,可是他太渴望了,以至于被王妃的请帖冲昏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