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谏默然,这让他如何解释,难道要说,她失忆前就住在这个院里,而她之所以会失忆,都是因为他的缘故。
“雁西,其实这很好解释。”萧云谏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是他更怕自己的迟疑,让雁西窥破其中的不堪。
他挣扎着起身,想要给雁西一个解释,可力不从心之下,竟让他直接跌下了床榻,重重摔落于地,背上的伤,再度崩裂,将里衣衬的血红。
“公子……”
“谏儿……”
惊呼声中,萧云谏瞌合了双目,头一歪,便昏了过去。
场面顿时一阵兵荒马乱,対于萧云谏这种紧要关头就装死,雁西早已领教,她一脸遗憾的告辞,并不打算参与其中。
萧云谏伤上加伤,于府中连着休了半月有余,这才堪堪愈合,也不知他是如何与鞠衣解释的,两府之间,竟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这倒是歇了雁西看笑话的心思。
不过,蜀京在这半月之内,可谓是瞬息万变。
宁霓云随行的车仗,走走停停,终于到了蜀京。
圣皇早已枯朽的身躯,再也坚持不住,于六月的最后一个夜晚,撒手人寰,丧钟响彻整个蜀京,七月的破晓黎明,蜀京城内已然挂满了白绫,哀重的气氛蔓延。
但圣皇还未入土安息,太子已着龙袍,于太庙登基,改国号于新。
皇后与三皇子虽不甘心,可传位圣旨字字皆真,盛威侯又于侧虎视眈眈,原本归属于他宁太傅,景国府,甚至梁致一并倒戈,已无回天之术,他们只能俯首称臣。
国丧之期,不得婚嫁,萧宁两府原本定在八月的婚期,只能推迟,这倒正如了萧云谏之意。
“你这伤才好,便陪我闲逛,当真无事。”雁西打量着萧云谏依然有些苍白的脸色,带着几分担心,开口问道。
“我虽是文官,但强健体魄之事,也时时施为,这点小伤,早已不碍事了。”被雁西相邀而出,已足以让他窃喜万分,余下的那点儿未愈之伤有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