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西,非是爹不让你回京,萧云谏此人,城府极深,想要对付他非是你想的那般的简单。我不希望我盛威侯的女儿,依赖于身份,以为我名声在外,便无人敢欺,遇事只会莽撞的冲了上去,用自己羸弱不堪的力量,在狡猾而勇猛的敌人跟前,变成一桩让人可笑的荒诞故事。”
雁西抿了抿唇,想要反驳,可一想到萧云谏待她的手段,整整一年间,他对自己使尽了手段,她半分都未曾察觉。
若是梁致,若不是宁鞠衣,恐怕她现在都还蒙在鼓里。
是她太蠢,太天真,以为只要有了和他们比肩权势,再不是从前那个可随意欺辱打杀的时雁西。
却忘记了,以萧云谏的城府,何需亲自来打杀她。只需得随意施展几个手段,就可以将她玩的团团转。
她太过于急切想要讨回一个公道,竟愚蠢到以为只要站在他们的高度,便可以摆平一切。
是她昏了头,她已经输不起,也不想让萧云谏他们再一次在她的尸首前,猖狂得意。
沈煦的话,如当头一棒,敲响了她的警钟,让她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不免生出些后怕。
沈煦见她已然想透,也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不过,你也不需要着急,在接下来的时日里,你就跟着慕姨学医,你骨骼已定,习武已经太迟了,但回京之后,终究会有我们提防不住的时候,你需要学些自保之能,待时机成熟之际,我们便可一同回京。”
雁西眼前一亮,有些迫切的问道,“这个时机,要等多久。”
“不会很久的,短则四月,长则半年,在此期间,你还得将蜀京各家权贵的势力分布掌握明白,尤其是萧,梁,宁这三家,未来你会辛苦。”
“我不怕。”雁西铮铮回道,只要能给阿策,给她那夭折的孩子,给喻家,给自己讨回公道,她什么都不怕。
沈煦赞许的望着雁西,他抬手想要轻抚雁西的发鬓,以示夸奖,可还未碰到雁西的头,她已下意识里退开去,眸中一闪而过的畏惧,并没有逃过沈煦的眼睛。
心中对萧云谏的怒气,又上了一层,他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整个动疆做为后盾,你不需要孤军奋战。”
要说不感激,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在萧云谏那里,她学会了,说的永远都要比做的好听。
诺言的可不可信,终究还是要看往后的行动,只是在此之前的这么长的时间,什么都不做,她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