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雁西眼露感觉,只是那个称谓,实在太重,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父女之间,哪需的这般客套。你可还要在这呆会?”沈煦问道。
得到雁西的点头回应,沈煦也不再劝说,他拉了拉霓云,一并下到地上。
“你为何要答应雁西,难道不知道北陌……”宁霓云一脸不解的拉扯着沈煦的衣袖,她不明白沈煦为何要答应雁西。
沈煦眼中露出些许复杂,他仰头望着檐顶似要随风即逝的雁西,轻叹言道,“霓云,喻家在那里,那个因雁西付出生命的孩子也在那里,她终归是要去看看的。”
宁霓云娇躯一震,神情一暗,明显已经被沈煦的理由说服,却还是要犟嘴一句,“一个末流官阶家的小子,哪配得上我家雁西。”
对一个已不在这世间的人而言,配不配还有意义吗?沈煦失笑,隐去了面上了怅意,推着霓云离去,“走吧。”
几日之后,一辆由沈隅亲自护送的车马,从盛威侯出发,往北陌而去。
已近五月的北陌,风大的骇人,平地卷起的风沙,似要将人的视线尽数淹没一眼,沈隅领着雁西,走到一低矮的茅草屋旁。
“雁西,按陈将军的情报,就是在这了。 ”
其实已无需沈隅提醒,雁西的目光早已落在茅草屋前的两个老人。
不过是短短一年未见,喻凉早已苍老的不成模样,而他身边正在择菜的喻母,雁西一眼之下,竟全然没能认出来。
喻母择好了菜,颤巍巍的起身,准备去打水清洗,目光不经意撇到雁西身上,她身躯一颤,手中的菜篮子直接摔到了地上。
她步履蹒跚的冲了过来,到雁西跟前,一把将雁西揪住,“你来做什么,还嫌害的我们不够吗?”
沈隅见势不对,正欲将喻母推开,却被人先了一步。
正在抽着旱烟的喻凉,听到动静,偏过头上,看到雁西,也是震了一下,他扶着椅凳艰难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