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西心中一动,她忍不住偏头瞧了梁致一眼,一脸讥讽着,似全然不信梁致的言语,“你与他沆瀣一气,会有这么好心。”
梁致双手一摊,“当然,本侯自然是无利而不往的,只可叹,这偌大的蜀京,连个能让本侯交心的人都没有,但本侯近来心中郁结,无从发泄,这忽然灵光一闪,便想到你,一个将死的可怜之徒,或许你的凄惨,悲苦,能让疏解本侯心中的郁闷。”
梁致没有丝毫顾忌的在雁西跟前说着戏耍的话,讨论着雁西的生死。
或许在他眼里,此时时雁西和死了也没多大分别了。
一抹苦涩自雁西心底蔓延,果然,萧云谏是不肯放过她。
不过,即便要死,她也不能在梁致跟前怯了场面,她扬起了下巴,望着梁致,越发冷嘲热讽了起来。
“不是还有萧云谏吗?你如此为他鞍前马后,怎么连他都说不得?”
“就是说不得,这不就来找你疏解了。”梁致似笑非笑的看着雁西,嘴里说出的话,丝毫不怕气死了她。
“本侯心里不痛快,若能瞧着有人比本侯更悲惨,更无力,或许能让本侯觉得好过一些。”
“你……”果然是疯子。
雁西被梁致明显就是要拿她取乐的话堵的说不出来什么,索性‘哼’了一声,不再开腔。
梁致见雁西说不过他的憋屈模样,正合了他意,烦闷的心里,倒是舒坦了些。
“趁本侯今日大发善心,让你以后能死个明白,想问就问吧。”他往座位上一趟,寻了极舒服的姿势,翘着二郎腿。
雁西抿了抿唇,纠结了下,终究是满心惴惴然的开了口,“俞家…阿策他…怎么了?”
梁致抖动的腿一顿,不自觉多望了雁西一眼,他以为雁西得到这个机会,会迫不及待的问与自己有关的事,不曾想这女子一开口,便出乎了他的意料。
果然,这情之一字,最是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