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许莓一把将平蝶揪了回来,满是愧疚之色,“平蝶鲁莽,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被拉了回去,平蝶虽然不甘心,但只敢自己嘟嘟囔囔,不敢再去劝雁西。“如何不行,难不成侯爷夫人还会对时小姐用家规不成。”
她嘟囔声不大,只可惜挨着时雁西太近,时雁西即便不愿听到,也是不能。
她这话,虽说欠点礼数,但也不失是这个理儿。
“萧大人此番遭难,皆是因我而起,两位若信得过我,我愿走这一遭。”
此话一出,平蝶当即雀跃跳起,喜不自禁的冲时雁西谢道,只话还未说完,人已经蹦跶着,入了屏风,“多谢小姐,您先吃着,我现在就去准备。”
瞧着平蝶这般急切,雁西失笑着摇了摇头,用膳的速度也是快了几分。
只是,当平蝶驮着似小山般的包袱再次出现在雁西跟前时,雁西措防不及之下,嘴里含着的汤汁都险些喷了出去。
她缓了咳嗽,这才得以憋着笑问出话来,“平蝶姑娘,你这是打算移居?”
平蝶全然没听出雁西的戏谑之语,反而十分认真的将包袱搁在旁处矮杌上,打开拿出里面的物件,一件件向雁西介绍,“哪能呢,这都是给公子带的,您瞧瞧,这是外敷的伤药,这个是内服的,还有公子的衣裳破了,得换身干净的,如今虽入了六月,可宗祠内阴冷着,公子在那过夜,可不得带床褥子,还有……”
她喋喋不休着,许莓却是看不下去了,她按住平蝶的手,言语无奈亦含宠溺,“平蝶,行了,公子也就在宗祠一夜,你这着实夸张了些。”
平蝶努了努嘴,略有不甘,可还是松了手,许莓这才转头向雁西道,“小姐,还请在稍候片刻,容婢子稍做整理。”
“请便,我无碍的。”时雁西可不在乎这些繁枝末节,而且她正好借此再填个几口。
许莓捡拾了一番,只是将褥子取出后,平蝶再次上前,执拗着将褥被又塞了回去,如此反复几次,许莓也是生了薄怒,正待要训斥一二,一抬眼,只见平蝶泪眼花花,怒气竟无从而发,只能微叹了口气妥协了去,她抬手敲了下平蝶的额前,纵容其将褥子塞进,平蝶才展了笑颜,欢悦于面。
只如此一来,虽是收捡了一番,去了些不必要的物件,可包袱却也未能小上多少,再对上雁西的视线,饶是许莓脸上也不由得染上了几分羞涩之意,“让小姐见笑了。”
“无妨,既然已经准备妥当,那就莫在耽搁了。”时雁西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起身上前提了包袱,挪脚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