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自古以来,喜丧同路,是为大忌,所以无论喜丧,大家沿旧习,会提前知会需经过的街道邻坊,以免冲撞上。
他和喻家的婚事,更在早三个月前,便已渲染的满城皆知,所经街坊,都已送过礼钱,按道理来说,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触了这忌讳才是。
难不成是有人故意为之!
时淮终是存了几分理智,他定了定神,这个念头下意识便涌上心上。
“可知是哪里的人家?”
喻策摇了摇头,抬棺送丧的人瞧着都陌生的很,而且个个身材魁梧,他们阻了去路,气势汹汹,好说好歹,皆是无果,后面冲突起时,那股子蛮横劲对上营地的将士也不逞多让。
他们能走,还是府衙来的卒衙驱了众人,这才得以通行,可已然误了吉时。
喻策这会只觉得心中揪乱至极,羊城前些年里,也有过这样的冲撞,无论闹的怎么死去活来,哭嚎哀求,可结局除了死丧之外,都是退了亲事,各自婚嫁。
这事他明白,在场的其他人心中更是透亮的很。
虽然喻策没有回时淮的话,但时安然的低语,让时淮认定了此事是有人故意所为,只不知这伙人是时家招惹的,还是喻家招惹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对于现在而言,都不重要,他长吁了一口浊气,目光投向喻凉,神情肃穆,“老喻,此事你有何打算。”
喻凉回头,看着老友的神色,显然他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只要他开口说了‘退亲’二字,时淮定不会挽留他半句。
可是如何不退,若真招致了祸患,他两家是否又能招架得住,他心中没底。喻凉张了张嘴,一时间如鲠在喉,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的犹豫,让喻策只觉心中发凉,不敢确定他爹的心思,可还和他同样坚定一致。
怕喻凉说出了什么无法挽回的话,喻策决绝的跨步上前,挡了喻凉身形,站在了时淮对面,眼中尽是执拗的倔强。
“伯父,我要娶雁西,无论前路如何荆棘,我只要雁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