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老皇帝也未曾想到,一念之下,便为如今的大宴国留下这样的隐患,他若知道,当日别说是为新帝登基做想了,便是他撑着不死,也要覆倾了玉葫。
火光在林间微微冉冉亮着,以至秋日,夜里有些凉意,孔冶坐在火堆旁边挑着火边与静和分析道。
静和来之前虽总是做梦梦到大宴,且日后灭大宴的就是玉葫,但对于以往种种却毫无知晓,索性寻到了机会,旁敲侧击问了个清楚。
她裹紧了身上的大氅,搓了搓有些凉的手问道:“那小殿下名叫什么?你可知道?”
她现今这副身子骨,是在较弱的很,不仅矜贵还怕冷,不会才入秋罢了,这手脚便凉的很。
孔冶看了她一眼,皱眉迟疑了一下,眯眼仔细看了她一眼才道:“恕,鲜于恕。”
静和心猛然一震,脑海深处似海浪翻腾,电光火石之间她便确信这名字她听过,在之前的梦里,孟静和死前念叨不甘带着恨意的名字,正是往后使得大宴国覆灭的玉葫王-鲜于恕
孔冶面上带着些模糊不清的意味,当她是想起了似的,眼皮一耷拉,带着连他都未敢觉到的怒气,语气带几分揶揄道:“怎么?殿下想起来了?“
静和闻言一怔,不明所以捏了捏指尖问道:“什么?想起什么了?”
孔冶的目光打在静和面上,见她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只当她在装模作样嗤了一声道:“两年前,玉葫王鲜于裕为了这个小儿子求亲于大宴,殿下是不知道,还是不记得了?”
静和:“……”
还有这档子事,她怎会知道。
但见他这副表情,静和便知,求亲求的约莫就是孟静和,毕竟她是大宴国嫡出的长公主殿下。
果然,只见孔冶接下来道:“饶是殿下事多,未将这事放在心上,却未想到,莫说鲜于恕这号人了,竟然是连提亲这档子事都不记得了。”
静和一双眼睛在夜里由为亮,忽闪忽闪的看着孔冶,莫名带着几分子乖巧,直看的孔冶心头软软的,他皱眉挪开眼睛,深吸一口气,又来了,又来了,那股子闷闷的感觉又渐渐来袭。
“不记得了,便是记得,也过去了不是?我记着能怎样?”静和一贯以为,事既以过去,便不值再提,便是有这档子事,她也知道也起不了任何影响,玉葫该灭了大宴,还是会灭了大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