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摸着那本残破的账簿,他此刻连唯一证据核对的账簿都是假的,还谈何彻查,若不是有这账簿,魏王的安排简直天衣无缝,他或许连陈泽都无理由处置。
最终以陈泽渎职之罪削了他户部尚书之职务,而那李簿中饱私囊胆敢私吞军资之罪入狱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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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冶回府时,已是亥时,他本以为这个时辰了,院子里早该歇下了,却是见主屋与西屋皆是有灯火燃着。
她还在西屋?
孔冶刚要往主屋去的脚步停下,转而又朝着西屋走去。
门口是守着的绿至。
“公主还未歇下?”孔冶蹙眉问道。
绿至点了点头,指了指里屋小声道:“她自午下就伏在桌案前写字了,已经四五个时辰了,将军快去劝劝,如此下去该吃不消了。”
她竟然还在写?孔冶一怔,看了眼烛火摇曳的里屋,未应绿至,便轻抬手推门进去。
他动静不大,未引起桌前专心写字女子的注意,烛火之下,她长睫微垂,一张小脸似新荔莹莹,烛火映照下姣妍甚雪,一截半露的脆生白玉的手腕在纸前舞动,纤细又质弱,显得她格外怜人。
他怔了一下,回过神来略是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才道:“夜已深了,怎还不安置?”
静和叫他冷不防这声吓了一跳,手一抖,惊吓的抚了抚自己的小心脏,一双水灵灵的眼眸半是责怪的看向男人。
“将军,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孔冶虽是无心,但见她一双眼睛水眸看着他,便觉得唇舌不是自己的了,点头便认错道:“抱歉,是我唐突了。”待话出口却是猛然一顿,手摸了摸鼻尖不自然又添道:“这么晚怎还在默?”
静和这才惊觉天已更深,转头看向明窗处,外头已经不是午下的暖阳,此刻漆黑一片。
她蹙眉问他:“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