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记得了?你酒醉昏迷,先是闹着要剃度四处寻刀子,将军将您抱在怀里安抚许久才算是静下来,哪知又起了烧,昏迷两日才醒呢?”
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扑棱了两下“我要剃度?”她却是一直想找刀子的,倒是没想到酒醉后仍记着。
“是呢,将军一张脸都青青的,不过公主,他虽面色青的,哄你时却是及其温柔。”她心中直替自己公主高兴,毕竟现在看来,公主是如愿了,见面少女微微嘟起的红唇,不禁面色微微泛红。
可她转眼见着自己公主,却是一副吃惊不得了的样子,哪里有半分惊惊喜,正要说话,外头来人了,她转身看去,是姗姗而回的将军。
孔冶见女人此刻半跪在床榻上,一头碧落长发吹落下来,一双眸子此刻泛着水啧,衣衫因着睡着时起了些褶皱,堪堪露到白皙锁骨处,他的眼神子脆生脖颈处向上看去,见女人长睫盈盈,面色清冷,直想起车厢那日里头神叨叨的小和尚模样,嘴角不禁微微一勾。
静和见他笑的莫名,头微微一歪,手掌抓紧自己衣襟问他:“将军有事?”
孔冶闻言收了笑,看了眼一旁服侍的阑珊道:“你先出去。”
阑珊虽担心静和,但到底是退了出去,临走前稍安抚的看了眼她,才撤了出去。
孔冶撩袍坐在床榻一侧,见她像是恢复了元气心略安了下:“是有些事情,是老太傅。”
她柳眉微蹙问他“老太傅?那日我不是写了寿字祝贺,不够吗?”
她神色清明,无半分不耐,仿若他点头应是,她就会立即下地在写字再送人。
“倒也不是,是他那日见你字写得极好,想借些你写的文章观摩一二。”今日散朝,老太傅便拦住了他,六十来岁的年纪,摸胡子略有些局促的模样实让他忍不下心肠拒绝,到底是跑了这一趟。
“文章吗?倒是没有,目下只有些经书是我亲写的,他若是要,拿去就是,本也不是什么难事,我还可再写的。”她说着就掀起软被起身,也不管衣裳了,下地穿鞋就起身。
她未注意到她只穿了内衫,此刻算的上衣衫不整,尤其是锁骨处那一截莹白,让孔冶眉头皱了皱,才刚病愈不是?
她心挂着经书,起身便要去西屋去拿,刚走到门口处就觉得肩头被衣裳罩下,微微侧头,是见轻薄的披风。
轻声道了声“多谢”,脚步未听的就往西屋去,脚步松快,客气又疏离,无半分别样的情绪。
孔冶却是愣看着她脚步匆匆的步伐,手微微一滞,而后才仿若无事一般握拳背在了身后,抬脚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