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总是掩饰着爱意,任她蛛丝马迹中去追寻。
如今他开始毫不掩饰,一切爱意与虔诚在那双眸中,分毫都清晰可见。
他像是终于放弃了挣扎,任由她的网将他紧紧缠住,分解,吞噬。
可,她突然觉得有什么失控了。
这一刻,她的平静恍若被寸寸割裂,无声却缓长。
从割裂的平静之中溢出苦痛,她身形在寒风中恍若一朵摇摇欲坠的枯荷。
干枯的叶,干枯的花,在干枯的淤泥之中,一起平静又绝望地嘶吼着。
这种嘶吼,是无声的,只能颤动枯如纸张的枝干。
她沉溺于这种无声的苦痛,不愿去面对心中真正的惧怕。哪怕谢嗣初此时便在她面前,她也不愿。
她害怕,她是害怕的。
这种微小埋藏于骨子里的害怕,起源于前世那场令一切无可挽回的大火。
她害怕失去谢嗣初,任何形式的失去。
她已经挣扎了太久,思绪拉扯恍若割裂,她不知自己是在逃避,还是在抵抗。
她抑制不住地走上那条路,那条她曾经觉得的退路。
她缓缓抬起眸,翻涌片刻的情绪缓缓转换,眼眸清亮片刻,最后残留的情绪再陡然消失,只剩下些许留白的茫然。
楚映枝看见他欲张口。
她不想让他说,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不想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