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笙垂着眼眸,并没什么反应。
慕垂远心烦的很,见状便道:“既然你也听了,不如说说看。”
芳姨娘做出害怕的模样:“这……大夫人的事,做奴婢的怎好多嘴。”
“就当是家事,你且说罢,定不会有人敢怪罪你。”
既然慕垂远如此说了,芳姨娘便不提要走之时,静默了片刻,柔柔道:“奴婢读书少,出身微贱,并不懂什么持家之道,不过在一旁听了二姑娘的话,奴婢想起了家里的堂妹。”
芳姨娘掐着一把细柔的嗓子,将自己的堂妹是如何觅得良婿,却因为家里贫穷,无法为女儿添妆而导致她的堂妹在夫家如何受辱之时说得令人潸然泪下。
慕笙笙在一旁听着,心里道,也不知这位无中生有的堂妹知不知道她被安了这么一个悲情故事。
听了她的话,慕垂远静默良久。
他慕家虽非世家,但也算是书香门第,不然老夫人不会下嫁,对于女子嫁去夫家后,嫁妆就是倚靠和底气一事,他一清二楚,之所以犹豫,是怕宋氏已经将嫁妆花光,慕笙笙会追究。
慕垂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回到京城后,他越来越看不懂自己这个女儿了,甚至隐隐会担心她与慕家为敌。
“大夫人敬爱先夫人之名,奴婢早有耳闻,如今未提起,应是分身乏术,一时忙忘了。想必老爷若说了,大夫人无不赞成的。”
芳姨娘适时地在慕垂远心上加了最后一把火。
慕笙笙几乎都要佩服她心思缜密了,这番话情真意切,将宋氏捧上了一个高高的位置,谁又能想到她是要害她呢?
是啊。
慕垂远心道,宋氏敬重姜氏,自然不可能随意支配嫁妆,况且那是慕家的财产,若要动,总要问过自己才是。既然如此,拿姜氏的嫁妆为女儿添妆,既能展现他做父亲的疼爱女儿,未忘原配提携之恩,也未动府上的银两,这如何不是一桩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