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央摆着一座一人高的神龛,两边点着蜡烛,跳跃的火光是这间屋子唯一的光源。明明灭灭的光投进神龛,照亮了里面供奉着一尊财神像。
神龛前的青铜香炉中插着三炷燃了一半的香,烟雾缭绕中,那财神像的五官无端透出邪异。
从羲音出现在这间屋子开始,耳中就不听地钻入一些意义不明的呓语,吵得人心烦气躁。当她视线落在财神像上的时候,呓语声就像突然被人调整了音量,骤然变大,几乎震耳欲聋。
墙上的铭文开始无规则地乱窜,神龛出现了重影,一些浓稠如墨的黑影从神龛中探出身体的一部分,挣扎着似乎要出来。
血从神龛中流出来,沿着地板蔓延到羲音脚下。蜿蜒的血液突然变成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攀上羲音苍白的小腿。
就在触手触碰到羲音的前一秒,一切都戛然而止。
呓语声停了,触手被冻结在半空,马上就要从神龛中挣脱的黑影默默缩了回去,铭文不再乱窜,神龛的重影回归合一。
软糯的声音在诡异的房间里响起,语气带着不屑,“就这点本事?”
白色小皮鞋踏碎了被冻僵的触手,羲音一步步走到神龛前,无视那试图冲出神龛扑过来的黑影,伸出纤细苍白的手,一把抓住……神龛前的香炉。
她拔掉那三根燃了一半的香,将香炉倒过来,在地上磕了两下。
炉灰从香炉中倾泻而出,在地上堆积成一座小山。
“还不出来?”
羲音将香炉转过来,凑近炉口往里看。
香炉底部,一根黑色的、干枯如树枝的手指突然弹起,向着羲音眉心刺过来。
然而,在即将离开香炉的时候突然撞上了一层不知何时出现的坚冰,又被巨大的反弹力道弹回香炉底部。
羲音坏心眼地提着香炉上下左右全方位地摇晃,花样繁多堪比酒吧里的调酒师。香炉里面不停传出硬物撞在炉壁上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