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沈绵做了闻空大师的学生,从此一心扑在画画上,两耳不闻窗外事。
郑氏和沈秉一开始都觉得没什么,一是觉得沈绵年纪小,等大了自然就会羡慕人间繁华二来他们也不指望沈绵能够高嫁,只盼着她自己过得开心。
结果没想到,沈绵长到十来岁,还是喜欢画画,闻空大师也不愿意放手,更没有想到,沈绵有朝一日,能够嫁给盛京顶好的男儿,嫁入静国公府,一步登天。
郑氏心里后悔啊,就不该把她放养在青云寺,更不该对她疏忽大意,没有好好教养。
“你不爱听,娘也不说了,娘就是怕你在静国公府说不上话,要被人欺负的。”郑氏又叹了口气。
沈绵从郑氏怀里起来,坐到旁边,道,“母亲不用担心,即便您不相信我,也该相信您的女婿,是不是,他怎么会放任我受人欺辱,静国公府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您且放心就好。”
“那你是这辈子都不能接管静国公的中馈了吗?”郑氏询问。
沈绵道,“让我接管我也没空,再者说郡主年纪又不大,我要是去夺掌管中馈的权力,我们俩不就是去打擂台了吗,争来斗去的,我也不喜欢,还得跟二房和三房掰扯,我平常都在书房,没空管这些事情。”
“你还真打算画一辈子的画?”郑氏道。
“这是当然,”沈绵玩笑道,“像老师说的,青云寺的百年传承就落在我头上了,这就是我一辈子的事情。”
郑氏一早就知道她的想法,但是现在听了,还是忧心,道,“你和世子夫妻一体,你就不想着帮他做点什么?”
“既然夫妻一体,就该相互成全,相互谅解,他答应过我,会让我一直画画,我也会照顾思敬院的事情。”沈绵反驳。
郑氏垂眸,半晌后说,道,“他眼下喜欢你,自然顺着你的意,可是日后他若变心,你不管家里的事情,日后必定一无所有。”
沈绵摇头,“母亲,我相信他,再者说了,我嫁给他,是因为情之所钟,并无他求,若真有那一日,我也就绝不纠缠。”
郑氏道,“你何必如此。”
她这个女儿,都已经嫁人了,脾气怎么一点都不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