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绵一一点头,沈瑞迟迟不知道该说什么,沈绵道,“希望二哥哥金榜题名,到时候给我写信,你别拿胳膊拧人家的大腿,咱们来日方长,我走了,你们快吃饭去。”
沈绵说罢,便没有回头,扶着丫头的手坐到马车上去了。沈家的人都以为沈绵可能会哭哭啼啼,一定会再三和家人告别。
但沈绵没有回头,坐上马车之后,也没有掀开帘子,更没有哭。
哭有什么用,像昨天晚上,她就是哭死当场,也没有人会来救她,要是她只会哭,那昨天晚上就死在永安河里了。
没什么事情比活下来更重要了,沈绵垂下眼眸,把手放在自己脸侧的伤口上,轻轻地碰了一下。
碧云心疼地看着拉着她的手,“娘子不敢碰伤口,才上药,要是娘子累了,就靠在奴婢身上睡觉。”
沈绵摇摇头,“没事,我不困。”
沈绵睡了一整天,她已经不再发热,精神也好了起来,想到昨晚上的经历,沈绵恍然觉得像是一场噩梦,压在她的心头。
权力啊,沈绵想,她要是昨夜真的死了,就算真的死在于贵妃的手中,是否也只能如此,像秋日飘下的落叶般,对吹落自己的北风无能为力。
只能等着有朝一日,春日的和暖将北风驱散。
她倚在马车里轻轻叹气,碧水也看的着急,可是她嘴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频频示意碧云,让她说话。
碧云不知道沈绵为何叹气,所以不知道如何劝慰,担心自己说了,反而要惹起她的伤心事情,是因为容貌,还是因为舍不得家人,或者是,舍不得江世子?
碧云无奈地摇摇头,沈绵并没有注意到两个丫头的交流,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
已经到城门关闭的时间了,玉京城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城门口的侍卫一一检查,避免疏漏。
轮到沈家时,沈老爷子拿出沈家的牌子给他们看,轻易便出去了,沈绵不用下马车。
马车骨碌碌地行走在官道上,沈家气氛沉闷,沈秉有些头疼,当即写了一份奏折,向皇帝告假,准备休息几日,他处事不当,祸及家人或许应该仔细反省一下,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