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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江星列舍不得,舍不得看她放弃自己喜欢的事情,舍不得看她在人群中虚与委蛇,被迫变成她不喜欢的模样。

江星列真是舍不得啊,他看见沈绵的身影渐渐模糊,看她沿着宽阔的朱雀街独自前行,江星列偏过头,不忍再看。

大颗大颗的泪水从沈绵眼中滚落,在脸颊上留下一道泪痕,被这冬夜的冷风吹干,沈绵觉得脸上刺痛,但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

沈绵觉得有只手攥着她的心脏,力气大的快要把她的心捏碎了,这话是她从话本子里看到的,沈绵没想到今天自己也会有这样的感觉,真是痛苦,但这痛苦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找的。

她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江星列总是好的,沈绵当然不会怪他,他是沈绵眼中的皎月,是高不可攀的,是最好的。

她只是天地之间的尘埃,明月皎皎,映入我心,我只能留一束明月,让它留在我渺小的心中。

沈绵拿了帕子擦着眼泪,上元节的灯火在她眼中都渐渐淡去,沈绵去了一个酒馆,带了祖父最喜欢的两坛酒回家。

天色还不晚,沈绵提着酒去了祖父的院子,老爷子正点着灯,在屋里看信,那信纸已经泛黄发脆,沈老爷子看的很认真。沈绵也不打扰他,轻轻的放下酒坛,坐在后面的椅子上。

大约过了一刻钟,老爷子终于放下信,轻轻叹了口气。

沈绵走到他身边,“祖父为何叹气?”

老爷子一听她这声音带着哭腔,就问,“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着回来了,难不成上元节的灯太难看,把我家的绵绵吓着了?”

沈绵笑起来,虽然笑的不太好看,说,“不是,好看的。”她提起那盏兔子灯给老爷子看。

“嗯,像你。”老爷子跟她一起在桌前坐下。

他打开一坛酒,闻了闻,说,“酒不错。”

沈绵道,“您喜欢就好。”

沈老爷子并不是个太讲究的人,他直接拿茶杯倒酒,沈绵闻着酒香,“祖父,酒能消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