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绵知道郑氏一定要拿嫁人这一套来磋磨她的,她心里不高兴,就闭着眼睛又睡觉去了,管她呢,姐姐的事情还有几个月呢。
沈绵在床上躺了两天,终于活蹦乱跳地爬起来了。沈瑞见她好了,知道她要出去画春景图,就帮她拎着画箱出去了。
路上两个人说着闲话,沈瑞道,“你跟娘服个软吧。”
“娘不让我画画,二哥,这个我不能答应的,”沈绵忧心道,“这跟不让你去科举一样的,我真羡慕你和大哥,想做什么都行,我还想去画北方的冬天,还有南方的春日,可我这辈子只能在皇城里,生在此地,死在此地,这就是我的命,可我真是不甘心,又没有一点办法。”
两人走到林子边,沈瑞帮她把箱里的宣纸和画笔拿出来,他也不知道该给妹妹说什么,因为所有女人的命运都是这样的,祖母,母亲,姐姐,还有以后得妹妹,嫁人,生子,相夫教子,这就是一生。
“那以后,我考完科举,就去江南任职,以后接你过来看风景。”沈瑞安慰似的说。
沈绵沉默不语,抬头看着眼前的景色,她觉得春景都黯淡了。
第9章 难得如意
女子啊,沈绵低头,看着面前的宣纸。
女子们就像这张宣纸一样,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只能任人涂抹,才能让旁人满意。
沈瑞坐在一旁,沈绵道,“二哥哥去玩吧,我看你回头就得去东宫读书了,想出来玩也没有机会,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画画。”
沈瑞确实想去骑马,听了妹妹这样说,心中自然动摇。他摸摸沈绵的头,“我留个小厮看顾你,别乱跑。”
沈绵点头应下,沈瑞这才离开。
江星列牵着马在草地上散步,看见沈瑞从僻静处离开,便猜到沈绵在那边,很快牵着马过去了。
沈绵画起画来,就跟忘了天地似的,江星列站在她身后许久,看见她笔下那张纸上添满了眼前的春景。
江星列看了,觉得沈绵的画里很有几分禅意,清浅淡泊,看过之后,能让人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