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要冲过来那就鱼死网破好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防备,对面人的呼吸声也微微重了一些,他借着月色瞥向凌文月手边刻着珠宝的刀柄,纵使方才有满腹的话语想要倾诉,都在一瞬间化为了空白。他在黑暗中苦笑了一番,轻轻将玉瓶塞进少女手中。
“你身上有两种毒,因为这两种毒毒性相克所以才会将你虚弱至此,但是也是因为这两种毒在你体内忙于相互博弈,才不至于这么快发挥药效。我研究过了,这两种毒单独解一种都不行,必须两种一起解。”
“你怎么这么清楚。”她挑挑眉,下意识握紧了刀柄,“你调查我?”
她就说为什么阿兄总是要每隔一段时间就换给她看病的郎中,敢情是这其中出了叛徒,而叛徒的头子现在就站在自己面前,还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
哦对了,还有今天下午短暂的昏厥以及醒来后身上突然开始发挥作用的蛊毒,还有面前这个似乎对自己的身子很了解的人,她没办法不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阿兄说她失去了半年的记忆,这位楚公子见到她时又流露出初见故人那般兴奋的神色,那会不会说,自己身上的毒就是因为这个男人才种下的,又或是说,这一身的毒就是他自己种下的。
凌文月越想越怕,拼命咬紧下唇让自己冷静下来,尝试着和段瑾交谈:“楚公子,你说我们认识,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冷静,一定要冷静,现在凭自己的能力根本打不过他,而且说不定还会牵扯到哥哥,冷静。
灯,对了,她记得蜡烛就在这里,再差一点,再差一点就能摸到了——
“文月。”
凌文月手一抖,刚摸到的蜡烛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打了几个滚后便失去了踪影。
段瑾全然无视了掉了一地的蜡烛和打火石,上前两步拦住想要逃走的凌文月,急道:“你别怕我,我不会上伤害你,那个药是我研究了好久才研究出来的,可以暂时解掉你身上一半的毒。”
他步步逼紧。
她节节后退。
他拼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