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立字据,画押为证?”
“可。”
她突然笑了起来,少女本就生的艳丽,从前身着男装被那一层层枷锁束缚着不见真章,如今才是褪去了层层包裹,露出她最明媚的一面。
她火速从抽屉中找出红纸和毛笔塞进段瑾手里:“公子,请。”
段瑾心情大起大落,中间差点火冒三丈几次,如今已经被消磨的没了脾气,只盯着她红润的唇合上又关上两下,突然笑了:
“你可想好了,咱们此番成婚虽是为了结盟,但也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所有人都在看着。没有做戏的道理。婚后你就是我妻子,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让我放你走。”
“为何要走,难不成你要纳妾,需要给我走好给她们腾地方么?”
她本意是见两人气氛太僵想开开玩笑缓解一下气氛,却见对面人好像变得更加僵硬了,整个人手忙脚乱地捏着纸笔,真生怕他会突然在手上划一刀滴血起誓。
“行了,你不用说了。”凌文月不动声色地将笑憋回去,“咱们来聊聊正事,我看你东西都带的挺齐的,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将婚期定下吧。”
“这么急?”不提还好,一提他带来的那些媒人和大雁,他就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虽说一开始确实是想要逼着凌斐嫁妹,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也没想到,他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姑娘,压根就将他忘了。
霎时间觉得当日知晓自己喜欢上一个男子后的辗转反侧,意外得知她其实是女子后的欣喜若狂,以及在这漫长岁月中的自责与辗转反侧,还有这一封封送不出去的信与药材,都成了个笑话。
人家压根记不住你,自作多情什么呢?
话语间她一将笔放了下来,红纸一摊开,上头字写的娟秀方正,明晃晃地写着允婚贴三字。
“我哥是不可能给我写的,战事紧迫,咱们也等不得,劳什子的繁文缛节都可以省了,喏,到你了。”
婚书还没动笔新娘允婚贴就先写好了,这当真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