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先确认一遍他们现在是否愿意追随他,一起开拓这一片疆土。
“主公,小姐的烧已经退了。”
凌斐一听,赶紧将腿从桌子上放下,一支棱便坐了起来,喜道:“醒了,他现在情况如何?可有说什么么,还记得我么?还说话么,还清醒么?”
这一连串几个问题砸下来,饶是这一带最好的大夫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呐呐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战战兢兢道:“主公去看看便知了。”
眼见眼前人又要发怒,赶紧辩解道:“老夫敢保证,老夫的医术,这整个并州甚至是整个大宛您都找不到更好的了,老夫定能将小姐治好。”
凌斐从上至下狠狠扫他一眼,咬牙切齿道:“你最好是这样。”
说罢转身大跨步离开了房间,撩开帘子往凌文月那一处走去。
他们如今并不在自家的大本营,而是借住着平都的一家客栈。太原毕竟是整个并州的核心城市,不可一日无主,因此他再将凌文月接回后便马不停蹄地往太原赶,这一路上虽照顾有加,但这一路上马车颠簸的毕竟没有在房中静养的好,因此当郎中对他叹气的时候他就清楚,小月的病情只怕是又加重了。
他停在门口,恰好碰见有两个丫鬟从屋子里端着药碗走出来,便侧身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们低着头从房中一个接一个的走出。
“小姐醒了么?”
被问到的丫鬟一愣,慌忙对他行了个礼,恭敬道:“回主公,小姐今早醒过一次,方才服药之后又睡过去了,您这是要去看看么?”
他点点头,退散了房中的下人,撩起床幔,坐在凌文月身边,伸出手在她额上摸了摸。
不烫了,看来是烧退了。
床上的少女依旧睡的安详,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也不知是在做些什么美梦。凌斐看了一会儿,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难过。
文月其实不必过的这么辛苦的,她本该是整个大宛最无忧无虑的郡主,家世无忧,相貌过人,上有疼宠她的哥哥与爹娘,下也没有弟妹,后宅中也没有扰人烦的庶女庶子等等,她本该顺遂一生,逍遥一世的。
可偏偏被卷入这样的计划中,小小年纪就要担负起她不该担负的责任,如今还要经受这等灾祸,还险些死掉。
他握紧了凌文月的手,看见她细腕上若隐若现的蛊纹,突然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