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不知何时回到了房间之中,凌文月一愣,赶紧给人奉茶。她头上的纱布晃眼又惹事,看的老翰林心惊肉跳的。
“世子爷,容老夫说一句,”他轻描淡写地在凌文月头上的纱布上转了一个圈,问,“您,当真不记得了么?”
“当真。”她点点头,“所以我才得重头开始学习念书来着,夫子勿怪,我也不想的。”
其实你从前还真的就只会这么多。
想起自己从前的同僚被这位纨绔世子爷用虫子戏弄的半死的样子,又看着眼前这个乖顺地如绵羊一般的孩子,突然有些感慨。
兴许这也是一个好的开端吧。
“那咱们便从这楚辞开始说起,你过会儿借着这扇门作一首诗给我看看,好坏不打紧,能写出来便行。”
凌文月点头应下。
廊下岁月优哉游哉,威风散发着阵阵桂花香,春日将近,地上也惹了片片的白,小郎君头上的白纱布格外晃眼,让他忍不住又瞥了一下。
“唉,你这伤,多久了。”
“回先生的话,有十日了。”
哦,有十日了。
他看着凌文月虽算不上风流俊逸,可也勉强算得上端庄的字,满意地摸了摸胡子。
这一份平静只维持了一刻钟。
因为——
“世子爷,有位叫春意从的姑娘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