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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世子爷姑娘她不是故意的,她方才也是心急了才如此真,世子爷您可千万不要见怪,求求您饶了姑娘。”

段瑾瞥了一眼那在一旁哭的不能自己的小丫鬟,轻哼一声。

他清楚自己身为外室,身为世子爷的所有物,此时应当像这个会小丫鬟这样跪下求饶让她放自己一条生路,再上前去哄哄这位世子爷,保不准往后还能让他对自己死心塌地,这对他往后光复段家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他心知凌文月此番就是在无理取闹,也知道自己此时应当顺着她说话,可此时他的步子却像是灌了铅,任凭小丫鬟怎么拖拉扯拽,凌文月的眼神如何吓人,他都不想着跪下说两句软话。

美人修长笔挺,一头流苏软软地坠下来,映在他雌雄莫辩的眉眼上。

“世子爷,妾身方才已经道过歉,世子爷您大人有大量,不应当再追责才对。”

他一声关西腔字正腔圆,说是道歉可好像他才是正人君子那一般,句句诚恳却句句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嘲讽意味,听的台上的凌文月气的又摔碎的几个杯子。

“照你这么说,我倒是小人了?”

“回世子爷的话,妾身并非是这个意思。”他看着凌文月那一副扭曲而又恼羞成怒的模样,心中有些说不出的痛快,一时间也忘了小丫鬟在一旁的提醒,张口便是,“若是世子爷认为是,那便是吧。”

认为是,便是?她又不傻,怎不知段瑾此番是在指着鼻子骂人。她看着台下跪的整整齐齐的三个人,却突然笑了。

“我认为是便是?”凌文月微微眯起眼睛,方才被剪开的头发微微散落,如满头的青瀑,“那我还认为你在我这里白吃白喝的,什么事都不做,是不该呢。”

段瑾迅速反唇相讥:“那世子爷给妾身做事便是,妾身虽出身名门世家,可有些粗活累活并不是不会——”

“闭嘴!”

青玉白瓷茶碗是从景德镇送来的新一批的货物,浸茶色时白净的像是天边的云朵,又是房上的琉璃,可此时这华贵不可方物的白瓷茶盏正贴着他的脸擦身而过,最后重重摔在木之上,茶汤四溅,淌了一地的白。

凌文月气喘吁吁地缩回椅子上,看着,从肺腑里发出了极轻极轻的一声冷笑。

“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好歹也是堂堂安王世子,要什么有什么,如今竟让要让我的女人去做粗活累活,你让别人怎么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