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子的旖旎绮思都被泼上一盆凉水。
他笑了笑,道:“你今日刚进城?”
“是。”
李承业又问:“你是来找我?还是来找皇帝?”
这话问得奇怪,李承业即皇帝,皇帝即李承业,他们分明是同一人。可杜平明白他言下之意,沉默片刻,道:“找皇帝。”
李承业自嘲地勾起嘴角,眼底有伤感,开口道:“说吧,找朕何事?”
杜平垂下眼眸,弯下腰,方方正正地行礼道:“杜厉当年忠心报国,却被萧家上奏勾结外贼意图叛国。虽皇上已恢复他定安侯的爵位,可杜厉身上仍背负叛国罪,此乃冤案,还请皇上彻查平反。”
“你知道这桩案子是谁定下的?”
杜平仍低着头,声音清晰:“是先帝。”
李承业跨前一步,盯住她乌润黑发:“所以,你想让朕把先帝的脸面扔在脚下踩?”面对眼前默认的态度,他难以置信地开口,“平儿,他是你的外祖父,疼你爱你,没有半分对不起你。”
杜平抬眸:“他没有对不起我,可他对不起我父亲,也对不起我父亲身后的数万名将士。”
李承业静静望着她,没有说话。
杜平毫无躲避地迎上他目光,陈述道:“萧家当年捏造证据,诬告我父亲叛国。今日审问后萧祥珂供认不讳,已负罪自杀。我父亲和他的将士难消心头怒,已将萧家其他从犯悉数处置。”
李承业脚下踉跄两步,目光陌生得仿佛不认识她,张了张嘴:“不经审判就擅自处刑……你怎会做出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