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算无遗策。
她的心思,他不就永远猜不透吗?
夜色渐浓,一辆马车从太子府后门奔腾而出。
乐枝坐在车内,心事愈重。倒不是因为生气,而是有些不安。
——为什么霍渡非要去盛阳城呢?
经此一事,她才深切地感受到,她一点都不了解他。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在做什么,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些日子以来,除了自己的事,对于霍渡,她确实关心的太少。
与其说是太少,不如说是太过流于表面。她避讳着,不敢也不愿问他。哪怕到了现在,她也是下意识地选择去问尹叔,而非直接问他。
她哪来的资格生气?
本质上,他们就是一样的人。
“吁——”
夏铭拉紧缰绳,马儿发出一记嘶鸣,很快停下步子。
“主子,到了。”
外头传来夏铭的禀话声,乐枝紧了紧身上的棉氅,掀开车帘,走下马车。
乐枝的眉心紧蹙,若非时间紧迫,她绝对不会挑这个时辰来打扰尹叔她抿了抿唇,正欲抬手叩门时,却见竹屋里的灯亮了起来。然后她看见尹叔打开门走了出来,笑望着她——
似是早知道她要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