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施自己斟了一杯酒,道:“我了解你的多着呢。你说我们也这么多年交情,一直都好好的,你何必突然生了反骨呢,我们家做大了还能亏得着你吗?当年李氏做皇帝,我们司马家虽然只是臣,但可是让他们如何他们便如何,比做皇帝还自在,后来换了周氏做皇帝,我们家还是如此。若此举事成,我们司马家掌了实权,你不比现在做一小小寺卿来的痛快。我知你志绝不止于一个寺的长官,便是封侯拜相,不也得是你的。”
俞宸道:“我知司马公和五郎待我不薄。”
司马施嗤笑道:“你是说的好听,却不听话呀。”
司马施从袖子里取出一对耳坠来,用手指提着道:“这个认识吧。”
俞宸突然上前来抓住牢门,狠狠捏了捏手里的栏杆,又坐了回去。
司马施道:“你夫人果然温柔貌美,怪不得子阑那么喜欢她。娃儿也很可人,子阑放心,谢家侍卫将她们看的很牢。”
俞宸闭着眼不语,司马施又道:“就是夫人又有了身孕,听大夫说身子有些虚弱呢。”
俞宸这才睁开眼看着他,司马施笑了笑道:“谢逸要是在这,我们还真动不了她,可你知道的,谢逸带着家眷去圣都了呀。”
俞宸道:“那又如何。”
司马施将那对耳坠扔到了俞宸身上,道:“如何?你以为谢家几个侍卫拦得住我?我这次是来好好和子阑说话的,子阑若是听不进去,下次就不是来与你饮茶,而是与你共享你娘子腹中小儿炖的汤了。”
俞宸瞬间像被人在脊上敲了一棍,整个人颓然下去,闭上眼手杵在地上,哽咽道:“你们要我如何?”
司马施知道,他只要松口便是全部妥协了,笑了笑站起来道:“放心,只要你听话,我们也不必动他们母女,毕竟我们也不想把你逼急了,放风筝自然不会轻易把线剪断的。”
俞宸颓然杵在地上心里却知,这步算是按他的计划来了,司马施的话也是真的,他们以亦真为质,不会轻易动她,且也有吹嘘之意,谢家的人也还是可靠的。
可他不知的是,亦真竟然又有了他们的孩子,如果有幸他能把她们都接回家,如果上天不肯眷顾他,他便或许见不到那个孩子了。
可亦真又要怎么办呢。
现下有再多的担忧也是无用,狱卒将牢门打开,惠生过来拱手笑道:“我就知道子阑会出来的,这边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