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翻两页是首长相思: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他在后写道:深情浅情又如何,无人诉无处说,若我心愿得偿他日再度相见,也只了我一人相思而已,她又何曾思念我。
她翻着又掉出一张纸,是他单独抄的诗经的桃夭,这张纸展开比书本更大,一开始工工整整字也清楚,后来越来越乱,还有墨被水渍晕开的痕迹,亦真拿着几乎落泪,又折了几折夹回书里。把书放回他的箱子里。
亦真又忆起当初,一开始她只觉俞宸昏了头,后来即便发现他不只是任性冲动,也觉得他不过是性子内向,因为从小只和她熟便看不进别人,执拗而已。
甚至之前都还是那么想,如今看了这个她才不得不想,或许他真的就是喜欢她,并不是因为太多其他的牵绊,也可以只是男女之情。
晚上俞宸回来,见她低头打络子占手解闷,从后抱住她道:“白日里打发时间便算了,日头暗了不要再做这些。”
亦真撂下回头拉住他坐在对面,笑道:“怎么回这么早?”
俞宸摘下纱帽放到一边,理了理宽大袖袍的官服,道:“无事便回来了,怕有人不安分来找你麻烦。”
亦真故意逗他道:“我那么愚笨你离开一会儿我就要出岔子。”
俞宸佯怒笑道:“我怎么听你的意思是不想让我回来。”
亦真走过去解开他领旁衣结,道:“便敢想也不敢说出来呀。”
俞宸搂住她腰气道:“你这不还是说出来了吗。”
亦真取过一件浅青色软绸窄袖衫子搭在臂弯,将他官服脱下挂在衣架上,俞宸接过绸衫自己穿上问她:“今天没人来?”
亦真道:“没人,我也没出去。”
俞宸叹道:“还挺沉得住气。”
亦真看他道:“你说董姨娘?”